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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7章 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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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冰兒聽到施夷光的話,這才想起來旁邊的女子和西施兩人都不識得。於是趕緊轉頭拉著那女子的手,對著施夷光道:“是啊都忘了給你們引見了。這是你們村裏的鄭家女,單名一個旦字。”說完又轉頭對著鄭旦道:“這是我堂妹,施夷光,別名西施。來的時候我跟你說過的。”

鄭旦點了點頭,擡頭沖著施夷光一笑:“我知道的。西施的名字,咱們西村哪個不曉得。”

施夷光看著她,露在紗衣外白皙的脖頸冰肌玉骨,螓首蛾眉,明眸善睞。含著好奇的笑意看著自己。

“鄭家姐姐也是個美人。”施夷光讚道。

鄭旦有些羞赧地笑了笑,看著施夷光道:“咱們西村裏面的女子,那個敢在你面前稱美的。豈不是臉皮厚?”

話音落下,旁邊的施冰兒“咯咯”地笑起來,對著鄭旦道:“平日裏看你都寡言少語,竟也能說笑。”

鄭旦想說什麽,突然聽到院子外面有人大聲說話,聲音帶著不滿:“鄭旦,你怎麽還在這兒?都這個時辰了,柴砍了幾石?”

坐在屋檐下的三人頓時停下了說笑,擡頭看向院子外頭。

原是一個年過三十的胖婦人,身著褚色麻衣,站在施家院子外頭,叉著腰看著院子裏面的鄭旦,氣勢洶洶。

鄭旦趕緊站了起來,轉頭對著施冰兒和施夷光道:“施家姐姐,你們聊,我先走了。”說罷,沖著施夷光和施冰兒禮貌的點點頭,便沖沖向著院子外頭小跑去。

從院子後頭端著紗走出來的施母剛走出來就看到匆匆離開的鄭旦,訝然道:“鄭家女兒,怎麽剛來就走了?不留飯了麽?”

“不了不了,謝謝嬸子。”鄭旦說道,匆匆走向院子外的婦人。

那婦人見鄭旦走出來,便向著路旁走去,邊走邊轉頭小聲呵斥著什麽。鄭旦只垂著頭站在旁邊聽著,也不言語,任由胖婦人斥責著。

施夷光看著走遠的胖婦人,道:“那是誰?”

坐在旁邊的施冰兒長嘆一聲,道:“那是鄭旦的舅母。自從鄭旦爹娘死後,就被她舅舅養著了。偏生遇到了個不怎麽良善的舅母。

哎,也是個苦命的。”

“鄭旦爹娘都死了?”施夷光轉頭看著施冰兒,有些訝然。

施冰兒點點頭,突然想到什麽,轉頭對著施夷光道:“對了,你知不知道十年前西村這邊的鄭家滅門案?”

施夷光偏著頭想了想。

“對了,你該是知道的。”施冰兒恍然:“那會兒你還沒離開村子。我記得聽我娘說過,那時候你爹娘還因為你的胡鬧被官兵抓起來過。”

施夷光聽到施冰兒這樣說,道:“我想起來了。那是很多年前的事兒了。我記得是鄭家被歹徒滅門了,只剩下一個小女兒。”

施冰兒點頭應聲:“就是這家呀。那小女兒便是鄭旦。”

“那確實是個可憐人。”施夷光接道。

施母從院子後又端了一盆染好的紗走出來。對著坐在屋檐下的兩人笑道:“你們姐妹倆兒要不要跟我一道去浣紗。等浣完這兩盆紗我就回來做飯。”

“好啊。”施冰兒應聲,走到施母旁邊端起了另一盆紗。

施夷光放下手裏的鋸子,跟著站起了身子,對施母道:“華兒呢,咱們都走了,待會兒他醒了怎麽辦?”

施母端著紗已經走向門口,道:“你不用管他。他醒了自己會跑去田裏找他爹的。”

施夷光聽到施母這樣說,這才放下心來。跟著施母走向院子外頭。關上院門。

施母和施冰兒各端著一噴紗,走出院子。過了院外的小橋,走進了山林。

山林依舊如往昔,朝陽光暉從樹葉的縫隙中斑駁而出,有清晨的鳥雀在枝頭跳躍嘰嘰喳喳。

施冰兒端著紗,跟在施母旁邊。一進了山林,施母便關切地問道:“冰兒,你娘腿腳好些了沒?”

施冰兒搖搖頭:“還是那樣子,真是愁死了。”

施母聽著擔憂的長嘆一聲,道:“你娘腿那樣了,家裏又沒個男人。倒是苦了你這孩子。”說著,施母轉頭對著施冰兒道:“冰兒,我上次給你相看的男子,你有沒有中意的?”

施夷光跟在後頭,擡頭看向施冰兒。

說到這男女,施冰兒卻是沒有一點兒羞澀的樣子。只一聽這話,便無奈極了:“伯娘,你不要再跟我相看了。難為你天天跑東跑西的。”

“怎麽,是那些男子都不歡喜麽?那你歡喜什麽樣的給我說說唄,我也好相。”施母又道。

施冰兒搖頭:“我說的又不是這個。”

施母道:“那你說的是哪個?”

施冰兒被問的一噎,搖了搖頭:“哎呀不是!”說完,施冰兒轉頭看著施母。、施母亦是看著她,眼睛裏關切又奇怪。

施冰兒回過頭別開了施母的眼,臉上卻是有些紅了:“我娘現在一個人,腿腳又不方便。我要是嫁了人,以後跟著夫家,誰還能照顧她呢?”

“那就找個性子寬和柔順的孤男。”施母道:“這幾年越國四處征戰,家中父兄母族受及戰火的也不少。找個這樣的男子並不難。”

施冰兒又搖頭:“過些日子再說罷。”

“你都二十有四了,還過些日子?”施母說著,有些生氣了:“你娘身子不好,沒法給你操心這些事兒,但你的婚事卻是她梗在心裏的一跟刺。你不知道她找了我說多少次。你是個好孩子,要是真心疼你娘,就該聽她的話。這事兒真的拖不得了。一想到你耽擱到這個年紀,我心裏真是難受。對不起你爹臨死前的囑托,也對不起你娘。”施母說著,眼眶就有些紅了。

施夷光跟在後面,打斷了她們的話,問道:“對了娘,那鄭旦說親了沒?”

施母聽到施夷光的話,打住了自己的話頭,轉頭看到施夷光,奇怪地道:“你問這個作何?”

施夷光道:“不作何,就是問問。”

施母沒有多想便搖頭,又嘆氣道:“她啊,是個更可憐的。爹死娘死,偏生遇上個苛刻的舅母。沒有家底沒有嫁妝,哪個來說親啊。就算有那麽一兩個看著她品行柔和上門提親的,她那舅母怎麽舍得放她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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